通钢事件回顾:以非法对抗非法的悲剧![今日杂谈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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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24日,吉林省通化钢铁厂发生群体事件,因为不满国企通钢被民企建龙收购,通钢工人自发云集并包围新任总经理陈国君,导致陈国君被围殴致死。难道民企收购国企就让工人如此愤恨,当然不是,这是因为民企建龙的入主,使得原通钢资产不断朝原建龙的企业转移,原通钢钢厂不仅开工率不足,工人工资急剧下降,而且面临着强大的裁员压力。工作了几十年的企业因为改制要抛弃自己,即便能够留下的也生计维艰,如何不让工人愤怒?更重要的是,建龙收购通钢,严重违背法律程序,因为没有经过工人代表大会的讨论通过,有关部门就擅自拍板出让国有股份,有暗箱操作和腐败之嫌。政府自己在带头出卖国有企业,就算原通钢工人依照法律程序上访上诉也是不行的,因为自己非法行政的政府是不会允许老百姓投诉的。即便老百姓勉强能够投诉,本着官官相护中国潜规则,通钢工人也不会讨到任何有利的结果。所以他们便只能铤而走险,走以非法对抗非法的险道。

其实,放眼全国,从中央到地方的一系列国有企业的改制,很少有不存在违宪违法的。其违法之处的几个最鲜明的特征就是,几乎所有的收购都未依法经过工人代表大会的讨论和通过。于是从收购价格、裁员遣送费和新企业的运营方针,就都由政府或收购方随心所欲了。在这期间,国企贱卖,官商合谋私吞,乃至让外商廉价收购等卑劣违法的犯罪事件,可以说是层出不穷。非止如此,一些贪婪的政府官员,还会将黑手伸向乡镇乃至民营企业,通过几乎是强制掠夺的方式来攫取非法利益。比如,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海县,有两家效益非常好的糖业乡镇企业,它们分别是勐阿糖厂和景真糖厂。可在2003年的某一天,突然被县工商局将企业性质由集体改为国有,接着便在国企改制的旗号下以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卖给了英茂集团。显然,无论变更企业性质还是私自出让企业资产,都未经企业工人代表大会讨论,有关政府部门的官员就这样和无耻商家联手,共同吞没了广大企业员工们的血汗。

无独有偶,通钢悲剧发生后不久,河南林州钢铁有限公司的工人们就接过了抗议的火炬。同样因为不满将国有钢铁厂改制为民营,林钢的工人们将濮阳市国资委副主任董章印围困了90个小时。所幸这回工人们非常理智,没有对国资委副主任动手动脚。显然林钢工人也不是对民营化有仇,而是这次改制同样存在很多问题。首先是出让价,有意并购林钢的安钢被当地政府拒绝后,就只剩下了民营的凤宝钢铁一家,然后凤宝就又找了一家企业当托共同参与林钢收购竞拍,结果最后林钢以低于起拍价七千万元的价格成交,而起拍价本身就是一个严重低估的企业价格。其次就是职工待遇,凤宝钢铁的工人没有节假日和三险一金,常欠工资,林钢工人感觉没有前途。而围困事件的导火索就是,凤宝钢铁1.8亿补偿金迟迟不到位,部分工人因故被延发补偿金。更重要的是,本次国企改制,同样未能提交职工代表大会讨论,政府大包大揽大行违法改制作业。

在通钢事件之前,武汉锅炉厂的职工就已经三次上街维权了。原因就是,武汉锅炉厂被卖给了法国企业阿尔斯通,而且原有厂房要全部搬迁至高新区的阿尔斯通厂区,剩下的老厂区政府要搞房地产业赚钱。武汉锅炉厂曾是全国四大锅炉厂之一,不管是否贱卖,也不管是否卖掉核心龙头企业危及国家产业的战略安全,如果工人的待遇能够保障,恐怕也没人懒得闹事。可问题是,阿尔斯通一开始承诺要建设世界上最大的锻压中心,结果的新的锻压分厂规模很小,根本就无法接纳原厂的工人。阿尔斯通曾不止一次地强调需要所有的原厂员工,但是今年公司将搬到新厂房后,结果7月1号出了一个文件将裁员580名,而且只补偿2~4月的薪水2268/月。而且这只是第一批裁员,剩下的员工将全部是短期合同,随时都会面临丢失工作的危险。显然,武汉锅炉厂的被外资收购,事先也没有通知工人讨论审批,又一个违法改制事件在武汉诞生了。

通观以上诸大事件,全与企业改制有关,而且都是政府违法行政。可问题是,遍观中国大陆全境,又有哪几个国有企业的改制程序完全合法呢?而且所有的改制程序中,最为普遍的一个现象是,就是普遍忽视职工代表大会,国企改制几乎都是在职工不明真相并满腹怨言的情况下进行的。我们国家的制度是号称全球最优越的,工人阶级还是宪法规定的领导阶级,可领导阶级的利益每每被忽视被伤害,岂不怪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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